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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永玉先生从1984年起,回到长沙都喜欢住九所宾馆。单位领导知道我工作之余爱好写写画画,就安排我为他服务,方便在一旁学点东西。
黄永玉先生知道我的油画老师是他中央美院的老同事罗工柳之后,对我特别客气,一边画画,一边对在一旁的我讲各种画坛趣事,常常逗得我哈哈大笑。
1985年,何海霞先生应邀来湖南写生,并为湖南创作一批重宾接待区域张挂的巨幅山水画。我前前后后跟着何老服务了一年,并承蒙错爱收为入室弟子。黄永玉先生知道后为我感到高兴,对我说:“跟着海霞先生学国画就对啦,他可是多面手,功夫很深喔!好好学,以后我们可以多加切磋啊!”“黄老,我哪有资格跟您切磋。”我怯怯的答到,黄永玉先生哈哈大笑。
从此,黄永玉先生每次到九所作画,都会叫我到旁边,什么工具、技法都展示给我看。刚开始我不太理解,他喜欢用排刷画背景,又快还有些毛笔达不到的偶然效果;他喜欢用丝瓜囊蘸颜料上色,甚至画荷花的时候用真荷叶拓印,我看得目呆口瞪不敢吱声,这跟何海霞先生教我的骨法用笔全然不同。黄老看出我的不理解,语重心长的说:“小张啊,艺术呢,不要设框框,要不拘一格,要敢于尝试古人没有搞过的做法。一句话要胆子大!我们做人要本分老实,画画一定不要太老实!”
后来,受黄老启发,我结合餐饮厨艺本职工作,用蔬菜代替毛笔画了一些画。黄老看了我画画的过程和作品后连声叫好,说:“以前古人有指墨、手指画,今天我们小张开创了“蔬菜画”,这可是丰富美术史的新品种啊!小张了不得啊!”我在一旁既忐忑,又兴奋。
每次离开九所前,黄老都会抽时间看我的画,并一一点评指导。直到2006年他看到我画出的一批厚重、浓黑的山水,他兴奋了,说:“这个好,跟你老师、我老友(何海霞)拉开了距离,有自己的想法和东西了。正好我想让刘鸿洲、肖振中、吴正义他们几个人明年到中国美术馆做个展览,你加上一个,这样风格更多样。你来北京,到我万荷堂,给我画张一米乘一米的山水“黑画”,我要让来我这儿的人都看到。以前,我画猫头鹰被人批斗成画“黑画”,我就喜欢画“黑画”的。”
因为工作的原因,我无法抽出时间去参加展览,“来自凤凰——三人作品展”取得了很好的反响,黄老为我不能参加可惜了很长时间,我自己也觉得颇为遗憾。
等到后来我退休,有时间想为黄老画“黑画”的时候,他又因为年事已高深居简出了,我也不便前去打扰,“黑画”就遗憾的没有画成。
但黄老对我的教诲“搞艺术就要不拘一格胆子大”,一直深深的影响着我。后来我大胆尝试搞出了前人没有过的“几何山水”、“抽象山水”,尽管褒贬不一,但我觉得这些探索很值得、很有意义。如果没有先生的鼓励和教诲,我是断然没有勇气迈出创新的脚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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