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译:咸鱼Z划水
校对:反复爬墙猫大锤
原体沉思揣摩着这番话,却始终不得要领。他在吕卡厄斯的导师曾教过他诗歌,教过他韵律、节拍和腔调,可他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有吸引力的存在。诗歌让他想起了囚犯们在劳作中谱写的号子,当他们用镐头和激光钻把该死的石头凿开时,那些号子能够鼓舞他们。不过,这首诗的最后三句话让科拉克斯感到不安,听起来像是帝皇在怀疑他的帝国不能比漫长人类史中的伟大帝国持续更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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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示意他的远征军准备进入密室,各式各样的问题在科拉克斯脑海里翻涌。如果这个保险库里的东西如此危险,为什么帝皇要留下它们?毕竟在他的子嗣被称为“原初混沌”的亚空间实体离奇地分散后,他就放弃了原体计划。在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帝皇已向科拉克斯解释了许多,那帝皇是否设想过有一天会再次需要这种技术?事实上,他是否预见到有一天他的一个儿子会需要他的秘密?不毁掉花了这么多心血建造的东西是否只是出于实用主义?或者,这只是凯旋大厅的一个延伸——象征意义上的延申而非地理意义上,一个证明了帝皇最大成就的秘密博物馆?
暗鸦守卫和禁军走入大门,装甲战靴的践踏声在科拉克斯周围回荡,他们对脚下隐藏的警告视而不见。机仆们的磕碰声和轮式设备运输车的嗡鸣使大厅里充斥着喧闹的回音,驱散走了寂静肃穆的氛围。
通过搜索留在脑海中的记忆碎片,科拉克斯了解到设施的大部分主体就在他们下方的山岩深处,前方的电梯大门可以将他们运到隐藏的楼层。他无法想起这个地方有什么陷阱或警报,但还是警告远征军要小心行事——帝皇的回忆在某些地方模糊暧昧,谨慎起见稍作拖延也无妨。
“第七、第八和第九小队镇守后方。”随着最后一支暗鸦守卫通过门户,科拉克斯说。他走到离入口约二十米远的一块石板前伸手触摸,石板倾斜起来,露出了一排控制装置。科拉克斯输入了一个他从记忆中挖掘出来的序列,外门摆动着关闭了。“让运输机离开。启动监控频道埃普西隆-6,检查我们的应答器信号。”
大门合拢时发出了惊奇的动听声响,暗鸦守卫沐浴在红色的灯光下。科拉克斯一马当先,迅速走到队伍的最前面,在那里他找到了阿加皮托和机械教的代表尼克辛.奥兰德里亚兹。二人正在争吵。
“……但我们必须保存我们找到的任何技术,”基因士说道,这是一句从发言者下巴左侧的一个机械格栅中传出的简短低语。他的嘴被一根管子封住了,这根管子从他的肩膀上绕过,进入某种形式的再呼吸装置,发出的嘶声与呼啸声带着精确的节拍。
基因士身披一件宽大的鲜红长袍,袖子和下摆都绘有齿轮状的金色图案。一条印着火星齿轮的沉重链条挂在他的胸前,而这个图标也重复出现在尼克辛右眼上方的几个小陶瓷钉上。除了肺部装置外,他几乎没有展示出太多的机械教代表身上那种重度机械改造的痕迹,不过他的皮肤泛着一层奇特的银光。他的眼睛同样很奇怪,在他的脸上占据了太大的位置,虹膜和暗红色的瞳孔也不明显。
“我的战士们的生命比任何一件装备都重要。”阿加皮托回答,“我们已经失去了够多的军团成员,我不允许更多的士兵们无缘无故地死去。”
“你似乎不理解被带到天平上的砝码,”尼克辛争辩,“一个战士是有限的,他只能做到这么多,然后他的光芒就会熄灭。一件武器,一项技术,一个我们过去辉煌的片段则可以永恒地存在,改变数十亿人的生活。”
“对你来说生命只是一种商品,对吗?”阿加皮托咆哮着,他的身影高高越过身材瘦小的贤者,迫使尼克辛退缩。“这种态度我记得很清楚,那是基亚瓦人的信条。”
“指挥官,出了什么问题吗?”科拉克斯语气轻快。
阿加皮托在回答时将目光紧紧地盯着基因贤者。
“这个‘半人’说我们不能在此地开火。”指挥官说。
“枪弹和炸药有可能对密室的内容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害,”机械教贤者补充说,他那不自然的眼睛转向科拉克斯。“如果我们破坏了我们所寻找的东西,那我们的探索将会徒劳无功。”
“那你对我们的目标了解多少?”科拉克斯说。“你认为武器射击会威胁到什么?”
“掌印者没有给我提供这么多数据,”尼克辛说,远离沉默的阿加皮托。“然而,鉴于我的个人偏好和技术倾向,我在这个问题上有自己的理论。”
“那你的结论呢?”科拉克斯问道,示意阿加皮托退下。
“我是一名基因士,所以我们在寻找一个和遗传学有关的对象是合乎逻辑的。无需猜测都可以合理推断,这事情将在某种程度上与帝皇先前的三个努力之一有关:雷霆战士,基因原体和阿斯塔特军团。尽管我不清楚是哪个。”
“他说的对吗?”戴着头盔的阿加皮托把脸转向原体问道,“基因技术?”
“一种重建军团的方法。”科拉克斯回答。当他再次说话时,他的目光在他们俩之间移动,原体的不满显而易见。“我们是阿斯塔特军团,我们不会放弃我们的武器。如果可能的话,我们会采取行动保护这个密室里的东西。如果谁的生命受到直接威胁,我们将毫不犹豫地作出反应。在此基础上,除非得到我的授权,否则在任何其他情况下都不得使用武器。”
“是的,大人,”阿加皮托颔首遵命。
“我和我的随行人员将遵守你的规定。”尼克辛也回答道。
“阿加皮托,如果你还有任何问题,随时找我。”科拉克斯对指挥官补充道,然后把全部注意力转向了基因贤者。“请见谅,我和我的许多战士对那些以牺牲生命或自由为代价追求工业力量或机械统治的人没有好感。你们在这儿的用处并不是决定性的,贤者们。”
“我只是希望尽可能地参与和解析,”尼克辛说,“也请明白我对你们军团的历史有所了解。压迫你们的人与机械教无关,把让你们家乡误入歧途的技术与火星的伟大努力混为一谈是不合适的。当然,我承认我们都有共同的目标,在这个关键时候,我会确保我的手下对与你们过去面临的不幸话题都保持警惕。”
科拉克斯不确定这是不是一种道歉,只是转过身去,望着大厅深处更远的地方:在红色的强光中,依稀可见尽头处那三扇巨大的门。
远征队走到走廊的尽头,发现三扇门旁边的墙上都有一个键盘,每扇门上只有两个按钮。
“也许需要某种二进制代码?”尼克辛检查着中央的门口,提出建议。
“或者一根手指,”阿加皮托说着,把一根全副武装的手指按进上面的按钮。“是电梯。”
门隆隆地开到天花板上,露出一条封闭的传送带,足够容纳三四十个人,或者十个军团士兵和他们所有的装备。
“我们以小队组织下去。”科拉克斯命令道,“阿加皮托,具体细节由你来安排,当然,我要最先下去。”
这项命令执行起来并不是看起来那么简单。阿加皮托想派出暗鸦守卫和原体一起以便在危险发生时充当先锋,但阿卡图斯坚持认为他和他的几个战士是第一队。禁军虽然没有明说,但阿加皮托清楚他不愿意让科拉克斯离开他的视线。最重要的是,尼克辛坚持要把他安排在第一梯队,但又不愿与他的两个强壮的武装机仆分开。
经过进一步的谈判,双方同意科拉克斯和禁军一起下去,而尼克辛和他的武装机仆将由暗鸦守卫的一个小队陪同。电梯里没有足够的空间容纳他们所有人,几个军团士兵不得不忍受骑在履带式机仆背上的侮辱。
科拉克斯并不在意这些细节,他相信阿加皮托会找到解决办法。原体在他的记忆中搜寻,试图弄清楚在竖井底部等待远征队的是什么。只是不管他怎么努力,他都不记得有关这个地方的事了,就像他在看到正门之前完全不记得它一样。无论帝皇给了他什么礼物,它们都环环相扣、严丝合缝,科拉克斯想知道这是否是有意为之,抑或只是心灵植入过程的副作用。
阿加皮托在红光中、带领一队人进入右边电梯的景象,让科拉克斯唤起了一个完全不同的记忆。
安全警报灯闪烁着橙光和红光,与走廊上缓慢的警笛相呼应。二十名囚犯穿着标准的工作服和沉重的靴子,聚集在塔的中转井旁。他们带着各种各样的扳手、镐、锤子和其他工具——这些临时制作的武器是过去三十天换班后小心翼翼地藏起来的。
“你确定这条路对吗?”涅彭纳问,他满是油污的脸惊恐地皱了起来,金色的头发被油粘在一起。这位前工程师跪在打开的机械舱口旁,他的一套土制工具摊在旁边裸露的石凝土地板上。“如果我们不关闭这些升降机,警卫几分钟内就会到这儿。”
“这就是正确的路。”科瓦斯向他保证。整个设施的布局深深印在他的记忆中。他无法向同伴们解释他是如何在警卫看不到的情况下,在迷宫般的走廊和矿井中探索的,但他们必须相信他。“机库区的骚乱会把安全部队从上面的警卫区转移到距离尖塔两英里的交通枢纽。这就是为何我选择了机库来吸引他们的注意。”
“如果你错了呢?”这句话来自最年轻的囚犯之一,第三代被拘留者,名叫阿加皮托的十几岁年轻人。他的皮肤呈现出那些在人造居住环境中度过一生的人特有的蜡黄,他的眼睛乌黑而深邃。
“他有出过错吗?”多尔西斯是领队,一个中年政治诗人,因其冷静的头脑与丰富的创造力被科瓦斯任命为团队的领导者,所有人都尊敬他,并被多尔西斯冷静的言行抚慰。“我们都知道计划是什么。警卫去疏散上塔区,我们打碎武器柜然后拿走弹药。简单明了,没什么难的。”
急促的脚步声让科瓦斯注意到艾芙妮娅来了。她现在比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大了三岁。当他被众人发现时,他们就已经做了几个月的朋友,但他迅速成熟的思想和身体把她远远抛在了身后。即便如此,艾芙妮娅还是很喜欢科瓦斯。她是一个头脑灵活、脚步敏捷的信使,善于利用狭小空隙和通风管道来躲避哨兵的纠察。
“反抗之火已经在北机库四号甲板点燃。”她上气不接下气地报告,“丹罗和其他人就按你说的躲在维修舱里。”
“很好。”科瓦斯拨弄着女孩的头发说道。她的微笑使他感到一阵战栗,既高兴又绝望。高兴,因为他可能是那个把她从奴役的生活中解放出来的人;绝望,因为他可能会让她在中途丧命。
想这些事是无济于事。科瓦斯半跪在艾芙妮娅身旁。
“头顶的监控走廊上会有警卫,”他告诉她,“你知道该走哪条路吗?”
“知道,科瓦斯,当然知道,”她回答道,用的是一种孩子们面对居高临下的大人的语气。“我能爬过厨房的烟道,烤箱会在第一次警报时打湿。”
“很好,”科瓦斯又说了一遍,带着父亲般的微笑目送女孩离开。“找点东西吃。”
她点点头,顺着走廊跑了出去。
“快啊,快啊。”斯塔德法小声嘟囔。他是一名白发苍苍的老人,被选为这次行动的开锁者。
“放松点儿。”多尔西斯说。队长看了一眼科瓦斯,又看了看他拿到的破旧的青铜天文钟。“下次巡逻至少还有两分钟才开始。”
科瓦斯点头表示同意。他不需要钟表,他体内的生物种和任何能被囚犯制造或偷走的钟表一样准确。他们在紧张的沉默中等待着,电梯的隆隆声越来越大。
随着砰的一声巨响,电梯到了。涅彭纳把他的工具装进一块柔软的皮布里,再把每件工具都放进里层口袋。阿加皮托和劳丹抓住折叠门的把手,把它们拉开。其他人举起工具,准备战斗。
电梯是空的。
“我希望你能和我们一起去,”阿加皮托说,其他人匆匆走进电梯。青年伸长脖子,看了看囚犯游击队指挥官的脸,他现在比他们中间最高的人高出一头多,而他那不自然的增高速度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再也没有适合他的工作服了,于是他的追随者们用偷来的毯子、金属丝和染色的床单为他量身定做了一套制服。黑色和灰色,似乎是对指挥官们的花哨服装恰当而又轻描淡写的嘲讽。这套衣服在当时非常合身,但科瓦斯知道,再过几个星期,他不断增加的体重就会让它在接缝处爆裂。
“我让人看见的可能性太大了。”科瓦斯边回答边拍了拍年轻人的胳膊,“如果守卫看到我,我们的秘密就会泄露,所以我还是暂时保持低调为好。我知道没有我你也会做得很好。”
阿加皮托点了点头,和其他人一起走进电梯。科瓦斯微笑着眨了眨眼鼓励他们,而后关上了门。现在他独自一人在大厅里,难以平静的感觉裹挟着他。电梯升到上层,链条发出沉闷的咔嗒声。
很难不让人感到兴奋。新生的反抗虽然才刚刚萌芽,但已在积蓄势头。科瓦斯花了一年的时间来筹划第一阶段,在吕卡厄斯四处奔走,躲避典狱长的眼线。他曾侦察过反对他的势力,了解了这座关押着数百万囚徒监狱的每一个台阶。他在每个翼楼和塔台都建立了通信单元,并设计了一个情报传递系统,以便在工作轮班发生变化时在小组之间传递信息。
当一些小事件发生时,科瓦斯观察并记录警卫的行动。这里有人打架,那里有人静坐抗议。在一些莽撞的举动过后,他意识到他可以安静地出席安全简报会而不被发现,进而听见副典狱长详细介绍巡逻和安排检查。利用这些信息,他建立了走私线路和隐蔽的藏身点,以躲避安全检查。
这只是最近几天来测试他理论的最新实践。过早采取行动是不明智的,每一次微小的暴乱和违纪行为都经过精心安排,以免引起怀疑。如果敌人察觉到他们正在逐渐建立影响力,那么管理模式就会改变,科瓦斯就得被迫重新开始。即便如此,他还是让他的追随者走上了一条必然通向直接起义的道路。他刚派去的那批人要偷的弹药十天之内都不会被发现丢失——他在清晨亲自篡改了货物清单的检查日期。到那时,警卫们可能会将盗窃案与四号塔楼丢失的武器联系起来,进而展开全面的安全管制。
事实上,科瓦斯正指望着他们这样做。
当守卫离开他们的辖区时,他们就会变得很脆弱。虽然他们的武器比囚犯多,但人数却远远不及囚犯们。当革命真正开始时,他们将在几天内被消灭。
靴子沉重的声音迫使科瓦斯退到附近一个支撑梁的阴影中。三个卫兵,其中一个是下士,径直从他身边走过,他们的眼睛从他身上掠过,就好像他不存在一样。
在他们正要转弯时,下士停了下来。他的头转向检修面板。科瓦斯看不出有什么问题,但警卫们突然出于某种原因变得警惕起来。就在那时,科瓦斯看到了下士发现的东西:白色墙壁上飞溅的小油点。
悄无声息的,科瓦斯从他的藏身之处出来,静悄悄地从后面向守卫走去。他弯了弯手指,决定三个人中哪两个会先被扭断脖子。他选了右边的和中间的。第三个会被一次肘击干掉。
这意味着时间表要提前,三名安保人员的死不可能不造成影响。科瓦斯在逼近卫兵时考虑着他的应急计划。
“找出谁负责这个区域的清洁,”下士说着,用警棍戳了戳那个令人厌恶的油渍。“罚他在接下来五天仔细清洁这个地方。”
“是,下士,”一个警卫回答。
科瓦斯在大步前进中停下来,手离他选定的受害者的脖子不远,他们仍然没有注意到他的存在。三人继续前进,科瓦斯慢慢地呼出一口气,消失在阴影中。
一切都很好,计划仍在进行中。再过四十天,吕卡厄斯就自由了。
“他在做什么?”
卢卡一如既往地认为有必要说出这个其他小队成员都不敢问的问题。多尔军士让阿尔法瑞斯和其他人守住电梯底部通往密室的几十条分支走廊中的三条。其余的暗鸦守卫小队被安排在靠近其他入口的位置防御。
阿尔法瑞斯迅速瞥了一眼他的右边,科拉克斯在各个路口之间来回踱步,低头沉思。禁军站在原体旁边,带盔的头左右转动,跟随原体的徘徊。机械教分队正因一个战斗机仆发牢骚——在半个小时的电梯下降过程中,骑在上面的军团士兵压垮了几条液压管路。
“我们被困住了,”坎尼说,他的多管热熔枪指向三条通道的最左边。“还能是什么?”
“不,不可能。”多尔中士说。“他一定认得路。”
“有点不对劲,”阿尔法瑞斯说,“到目前为止,有关这次任务的一切都是临时的,我们甚至没开会讨论。我同意坎尼,我想我们被困在这里了。”
“我们不会被困住的。”多尔坚持说,“到目前为止,只有一条路可走:一条巨大的入口隧道,然后是电梯。马克,注意你的区域!其余的人也一样。”
马克把头转向过道,咕哝着表示道歉。
“但是他不知道接下来去哪。”卢卡说,“或许他知道,但是他需要时间来决定要做什么。”
“远古防御设施。”多尔说,“前面一定有什么他想搞清楚的东西。”
“他有计划。”马克的断言使其他人沉默了下来。这位重武器专家话不多,但他每次发言都一针见血。“原体清楚前面很危险,他正面临着艰难的抉择。”
“对,就是这样,”多尔说。“权衡不同的选择。就像在费尔黑德那次一样。”
吕凯乌斯的老兵们笑了。阿尔法瑞斯伪装的是个泰拉裔,知道不能加入他们对起义时期的回忆。
“那是一份非常糟糕的差事,”卢卡轻轻地笑了。“你还记得撒迪厄斯的手指被那道闸门夹断了吗?”
“他不该在暗处指指点点的。”多尔说,但他的笑声很快就止住了。“等等,看起来原体准备出发了。”
阿尔法瑞斯冒着激怒长官的危险又瞥了一眼科拉克斯。他正在与禁军队长还有指挥官阿加皮托谈话,手指指向一个拱形的门口。
“小队,等待命令,”多尔中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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